COVID-19輕癥康復者的骨髓細胞會在今后幾十年里不斷分泌抗體，但病毒變異株可能會削弱它們提供的一些保護力。

研究人員在COVID-19康復者的骨髓中發(fā)現(xiàn)了長期存在、能產生抗體的細胞[1]，由此可見，許多感染過新冠病毒（SARS-CoV-2）的人很可能會在余生的大部分時間里產生新冠病毒抗體。

該研究提供的證據(jù)表明，新冠病毒感染誘導的免疫力能持續(xù)相當長的時間。更好的消息是，“疫苗可能也有同樣持久的效力�！卑拇罄麃喣�納什大學免疫學家Menno van Zelm說。

一個骨髓漿細胞（人工上色）。這類能產生抗體的細胞會在COVID-19康復者體內存在數(shù)月之久。來源：Dr Gopal Murti/Science Photo Library

抗體是能識別并協(xié)助激活病毒顆粒的蛋白，是一道關鍵的免疫防線。新的感染發(fā)生后，名為成漿細胞（plasmablast）的短壽命細胞是最先產生抗體的來源。

但是，一旦病毒從體內清除后，這些細胞也會隨之消失，其他長壽命細胞便開始產生抗體——記憶性B細胞會在血液內巡邏，及時發(fā)現(xiàn)重復感染的跡象，而骨髓漿細胞（bone marrow plasma cell，BMPC）會藏在骨骼中，在幾十年的時間里不斷分泌抗體。

“對于我們暴露過的病原體來說，一個漿細胞就是我們的生活史。”該研究通訊作者、圣路易斯華盛頓大學B細胞免疫學家Ali Ellebedy說。該研究于5月24日發(fā)表于《自然》。

研究人員假定新冠病毒感染會促進骨髓漿細胞的發(fā)育——幾乎所有病毒感染都有這種作用——但也有跡象顯示，重癥COVID-19會抑制骨髓漿細胞的形成[2]。早期的一些COVID-19免疫力研究曾發(fā)現(xiàn)抗體水平會在康復后不久迅速下降，引發(fā)了不少擔憂[3]。

Ellebedy的團隊追蹤了77人的抗體分泌情況，這些人大部分都是COVID-19輕癥康復者。結果和預期的一樣，新冠病毒抗體會在感染后四個月里驟降，但這種下降趨勢會減慢——直到感染后最多11個月時，研究人員依然可以檢測到能識別新冠病毒刺突蛋白的抗體。

為了確定這些抗體的來源，Ellebedy的團隊從其中一些受試者的體內采集了記憶B細胞和骨髓。在出現(xiàn)癥狀的7個月后，大部分受試者仍擁有能識別新冠病毒的記憶B細胞。在18份骨髓樣本的15份樣本中，研究團隊檢測到了水平極低的骨髓漿細胞，這些細胞是7、8個月前受試者感染時形成的。幾個月后，研究團隊又對其中5人抽取了一次骨髓樣本，他們中所有人的骨髓漿細胞水平仍然保持穩(wěn)定。

埃默里大學免疫學家Rafi Ahmed的團隊曾在1990年代末參與發(fā)現(xiàn)了骨髓漿細胞。他說，考慮到有研究指出新冠病毒的抗體會減少，“這一觀察結果的重要性不言而喻�！蹦壳吧胁磺宄�抗體水平的長期變化趨勢，以及它們是否能提供任何保護，Ahmed解釋說，“現(xiàn)在才剛剛開始，我們還不能說感染后5年、10年會怎樣�！�

Ellebedy的團隊還發(fā)現(xiàn)，初步指標顯示，輝瑞的mRNA疫苗能調動來自相同細胞的保護力[4]。但是，無論是通過疫苗接種還是自然感染，抗體的持續(xù)產生并不保證人體能對COVID-19具有持久的免疫力。部分新出現(xiàn)的新冠病毒變異株可以減弱抗體的保護力，意味著可能需要額外接種來恢復抗體的水平，Ellebedy說，“我的推論是，我們需要打加強針。”